不同孕次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及影响因素调查
沐婷玉1,吴丹2,张成璐1,廖培培3 1.安徽医科大学护理学院,安徽合肥230022;2.安徽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,安徽合肥230022;3.连云港市妇幼保健院产科二区,江苏连云港222000
摘要:目的探讨初产妇和经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及其影响因素,为产后抑郁的预防和干预提供科一半:依据,,方法采用一般资料调查表和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对合肥3所三甲医院828例产妇进行调查。结果828例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为45. 41%,在抑郁检出组中有29. 87%产妇在过去7d内有自伤意念。初产妇500例和经产妇328例产后抑郁发生率分别为46. 20%和44. 21%,差异无统计学意义(P>0.05)。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,初产妇产后抑郁的影响因素为配偶文化程度(OR -0. 551)和家庭关系( OR=2. 881),经产妇产后抑郁影响因素为家庭关系(OR=3.152)。结论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较高,影响初产妇与经产妇发生产后抑郁的社会人口学因素存在差异,且家庭关系是影响二者的共同因素;开展产后抑郁干预工作时,应为产妇提供更多的孕产期保健知识和家庭支持,促进产妇心理健康。
关键词:产后抑郁;发生率;影响因素
中国图书分类号:R173文献标识码:E文章编号:1001 441I( 2018 )10-2319-04;doi:10. 7620/zgfybj. j.isSn.1001-441I. 2018. l()5 J
Investigation on prevalence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postpartum depression in
pregnant women with different times of pregnancy MU Ting-Yu, LI Yu-Hong, GAO Ya-Qin, et al.Nursing College of Anhui Medical University, Hefei, Anhui 230022, China
Key words: Postpartum depression; Prevalence; Influencing f'ac:tor
产后抑郁( Postpartum depression,PPD)是一种常见的女性围产期精神障碍[1],不仅影响产妇的自身健康,对母婴关系、婴儿生长发育和情绪行为也会产生不良影响,严重者还会出现杀婴、自杀倾向或行为,对家庭和社会危害极大[2]。据报道[3],我国PPD发生率为22%~68.1%。近几年随着国家生育政策的调整,二孩政策的全面开放,二胎产妇逐渐增多,高龄产妇的数量也随之增加,且较初产妇而言其心理与生理均承受着较大的压力[4]。因此,本研究将通过横断面调查了解初产妇与经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,探讨人口学特征对产妇抑郁情绪的影响,为PPD的预防和干预提供科学依据。
基金项目:安徽高校自然科学研究重点项目(KJ2017 A191)
通讯作者:李玉红,F-mail: lyh931024@ 126.com
1 资料与方法
1.1 研究对象2015年6月-2017年3月采用便利抽样法选取合肥3所三甲医院产科828例产妇为研究对象。纳入标准:①单胎、自然分’娩、母婴同室;②具备基本的阅读理解能力,表达正常,且知情同意。排除标准:①剖官产;②新生儿畸形或有严重躯体疾病或其他原因致母婴分离;③孕期有严重并发症或合并症;④既往有严重精神病史或性格障碍,孕期经历重大应激事件。
1.2调查方法采用问卷调查法,调查员经过统一培训,发放问卷,说明调查目的和注意事项后给予被调查者充分时间独立、匿名填写并现场收回。共发放问卷850份,回收850份,回收率为100%;剔除不符合要求的问卷后,共统计828份问卷,有效率为97. 41%。问卷内容:①一般资料问卷:自行编制,内容包括产妇的年龄、民族、有无宗教信仰、婚姻状况、文化程度、职业、家庭关系、医疗费用支付形式及配偶的年龄、文化程度、职业等。②爱丁堡产后抑郁量表( Edinburgh Postnatal Depression SCale, EPDS):是目前常用的产后抑郁筛查工具,为自评量表。EPDS共10个条目,分别涉及心境、乐趣、自责、焦虑、恐惧、失眠、应付能力、悲伤、哭泣和自伤等。采用四级评分制(0~3分),即0分为从未、1分为偶尔、2分为经常、3分为总是,总分为0—30分,得分越高说明抑郁情绪越严重。EPDS以9/10分作为筛查PPD的佳临界值,其Cronbach's d为0. 89”。本研究采用EPDS总分≥10分作为产后抑郁情绪的判断标准。
1.3统计学分析对于有效问卷采用EpiData 3.0软件建立数据库,应用SPSS 17.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,采用单样本K-S检验方法检验样本是否符合正态分布。PPD总分及各维度评分均符合正态分布(i±s)描述,采用方差分析或£检验进行不同人口学特征产妇产后抑郁情绪的单因素分析。将PPD评分结果转化为二分类变量,是否存在产后抑郁情绪。采用,检验分析初产妇与经产妇PPD发生率的差异,采用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产妇PPD的影响因素。以P<0. 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。
2结果
2.1 产妇一般人口学资料本研究调查828例产妇中初产妇500例占60. 39%,经产妇328例占39. 61%;产妇产后1~7 d,平均(2.19+2. 16)d;年龄18—43岁,平均(29. 09+3. 77)岁;孕周33~42周,平均( 38. 65±1.83)周;配偶年龄20~50岁,平均( 30. 72+4. 48)岁。
2.2 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828例产妇EPDS得分为(9. 17 +4. 12)分,产后抑郁发生率为45. 41%。在抑郁检出组中有29. 87%的产妇在过去7d内有自伤意念。其中初产妇231例占46. 20%,经产妇145例占44. 21%,两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(P>O. 05).,见表l。
2.3 不同人口学特征产妇产后抑郁的单因素分析10个单因素中,初产妇筛查出3个有统计学意义的相关因素,分别是:产妇文化程度(F=6. 139,P=0.002)、配偶文化程度(扛7.219,P=0.007)、家庭关系(F= 48. 627,P=0.000);经产妇筛查出1个有统计学意义的相关因素:家庭关系(F=16. 689,P=0.000)。见表2。
2.4 产妇产后抑郁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将存在相关性的因素分别纳入初产妇(3个因素)和经产妇(1个因素)的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中,并进行自变量的赋值。结果显示,有2个因素进入初产妇回归模型,即配偶文化程度(OR:0.551,95% CI:0. 323~0.940)和家庭关系(OR:2.881,95%Cl:2. 116~3.923);有1个因素进入经产妇回归模型,即家庭关系(OR:3.152,95% Cl:2.027~4.899)。见表3、表4。
表1初产妇和经产妇产后抑郁情绪发生率[例(%)]
产后fW有li | ||||
组别
| 例数
|
是 行 | 爿2值
| ,,值
|
初广:妇组 | 500 | 231( 46. 20 ) 269 ( 53. 8(》 | 0. 317 | 0. 573 |
经产妇组 | 328 | 145 ( 44. 21) 183 ( 55. 79 ) |
表2 828例不同人口学特征产妇产后抑郁情绪的单因素分析[例(%),x+s]
类别 | 初产妇(500例) | 经产妯(328例) | ||||
数量 | EPDS F/t值 | P值 | 数量 | F.PDS 一1/ff“ | ,’俩 | |
年龄(岁) | 0. 897 | 0. 408 | ().524 | 0. 593 | ||
<30 | 413f 82. 60) | 9. 42+4. 08 | 94( 28. 66) | 9. 22+4. 57 | ||
30~34 | 78f 15. 601 | 8. 81+4. 22 | 166f 50. 611 | 8. 86+3. 40 | ||
≥35 | 9f 1 80) | IO.11+3. 96 | 68f 20. 73) | 8. 56+3. 88 | ||
产盘j文化程度 | 6. 139 | 0.002 | ().723 | 0. 486 | ||
初中及以卜^ | 27f 5 40) | 10.3+5.03 | 54( 16. 46) | 8. 37+4. 41 | ||
高中或中专 | 61f 12. 20) | 10. 87+3. 96 | 61( 18. 60) | 9. 30+4. 23 | ||
大专及以f: | 412f 82. 40) | 9. 05+4.00 | 213( 64. 94) | 8. 92+4.05 | ||
职业 | -0. 527 | 0. 598 | 0. 273 | 0 785 | ||
在职 | 453( 90. 60) | 9. 31 +4. 14 | 245f 74. 70) | 8. 94+4. 07 | ||
不在职 | ,47f9 40) | 9. 64+3. 72 | 83f 25. 30) | 8. 80+4. 34 | ||
孕周 | ().434 | 0. 648 | 1. 954 | ().052 | ||
<37周 | 97f 19. 40) | 9. 68 +4. 18 | 23f7.01) | 10. 52+4. 53 | ||
37~42居I | 400 ( 80. 00 ) | 8 81+4. 22 | 305( 92. 99) | 8. 78+4. 09 | ||
≥42周 | 3(0. 60) | 10. 11+3. 96 | 0(0. 00) | O |
表3初产妇PPD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(500例)
相关『蚓素 | RCf直 | SE值 | Walcl值df | Jp值 | OR值 | 95%C, | ||
下限 | f:限 | |||||||
产妇文化程度 | -0. 288 | 0 185 | 2. 420 1 | 0. 120 | 0. 750 | 0. 522 | 1. 078 | |
配偶文化程度 | -0. 595 | 0. 272 | 4. 778 l | O.029 | 0. 551 | () 323 | (】.940 | |
家庭关系 | 1 058 | 0. 158 | 45. 126 1 | 0.000 | 2. 881 | 2. 116 | 3. 923 | |
常量 | -0. 120 | 0. 639 | 0. 035 1 | 0. 851 | 0. 887 |
表4经产妇PPD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(328例)
95% Cl | ||||||||
相关凶素
| RC值
| SE值
| Wald值
| 影’
| P值
| OR值
|
下限 |
上限 |
家庭关系 | 1 148 | 0. 225 | 26. 014 | 1 | 0. 000 | 3. 152 | 2. 027 | 4. 899 |
常餐 | -1. 737 | 0. 309 | 31. 678 | 1 | 0.000 | 0. 176 |
3讨论
3.1 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 本研究中828例产妇PPD发生率为45. 41%,产妇产后抑郁发生率处于较高水平。虽然PPD的检出率与筛查工具、产后筛查时间及各地区的人口特征的不同有所差异,但本次调查结果与张柳等叫相似。在本次PPD检出组中,有29. 87%产妇在过去7d内有自伤意念,表明产妇产后心理健康问题不容忽视。本研究表明,初产妇与经产妇PPD发生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(P>0.05),这与谭彤红等[7];研究结果一致。但刘妍妤等则认为产次与PPD存在相关性,初产妇PPD发生率高于经产妇。本研究针对结果认为,伴随二孩政策的开放,本研究所纳入的经产妇中有20. 73%为高龄产妇(年龄≥35岁),且高龄产妇PPD发生率较高,孕妇年龄过大是发生PPD的危险因素[9 J,这可能是本研究中经产妇PPD检出率较高的原因。这提示妇幼工作者,随着国家生育政策的调整,在关注初产妇产后心理状态的同时,也应加强对经产妇产后心理状态的评估。
3.2 初产妇发生产后抑郁的社会人口学影响因素本研究中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,共有2个因素进入模型,初产妇PPD的发生受配偶文化程度和家庭关系的影响,即配偶文化程度越低、家庭关系越差PPD发生率越高。
3.2.1 配偶文化程度 邱忠君等Liol研究结果显示,配偶文化程度与PPD的发生存在相关性,配偶文化程度降低,PPD的发生率升高,与本研究结果一致。施夏英指出,初产妇配偶对新生儿护理知识了解不足,认知程度偏低;配偶文化程度越高,自学能力越强,会通过多种渠道学习,对新生儿护理知识的认知越高。这提示初产妇配偶文化程度越高,获取知识的能力及途径越多,可以为产妇提供更多产后护理知识和家庭支持。因此,医务工作者应将初产妇配偶纳入孕产期健康教育人群,鼓励初产妇及其配偶共同学习母婴保健知识,为初产妇提供良好的信息支持和家庭支持,以降低PPD的发生率。
3.2.2家庭关系朱珍玲等[12]研究表明,家庭关系不和谐的初产妇PPD发生率高,与本研究结果一致。妊娠与分娩是女性一生中较脆弱的阶段13,尤其是初产妇,对待自身角色的转变需要更多精神与心理的支持。陈淳等H指出,良好的社会支持可以促进初产妇母亲角色适应。家庭则作为社会支持的主要来源,家庭成员(尤其是配偶)的情感和物质支持可提高初产妇的正性情绪[15]。这提示妇幼保健人员在开展初产妇PPD干预工作时,除了对产妇自身进行干预,也应适当进行家庭成员的干预,为产妇营造良好的家庭支持,以减少PPD的发生。
3.3 经产妇发生产后抑郁的社会人口学影响因素本研究中二元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,家庭关系是唯一进入回归模型中的因素,经产妇PPD的发生受家庭关系的影响,即家庭关系不融洽PPD发生率越高,这与已有的研究结果相似。李淑玉等[16]研究发现,夫妻感情关系是影响经产妇PPD的重要因素,良好的家庭支持可以减少PPD的发生[17]。李美华等[18]研究指出,对于经产妇而言,存在照顾“大宝”的负担,希望获得更多来源于家庭的支持,尤其是丈夫的支持。因此,良好的家庭关系对于经产妇显得尤为重要,这提示妇幼工作者在开展工作时,应评估经产妇家庭关系,增强经产妇家庭支持,为产妇营造一个良好的家庭氛围,从而减少产妇的负性情绪。
本研究显示,初产妇和经产妇的PPD发生率均处于较高水平,产妇产后心理健康应引起妇幼保健人员的重视。同时,随着国家生育政策的调整,越来越多的高龄妇女备孕和妊娠[19]。其妊娠期及产后的心理健康也应得到关注。同时,配偶文化程度影响初产妇PPD的发生,配偶文化程度越高,了解的孕产期保健知识越丰富,获取知识的途径越多,可以为初产妇提供更多的信息与情感支持。无论初产妇还是经产妇的PPD发生均受到家庭关系的影响,良好的家庭关系可以降低产妇PPD的发生。因此,妇幼工作者在开展PPD干预工作时,应考虑到初产妇与经产妇的社会人口学特征,为产妇提供更多的孕产期保健知识和家庭支持,从而降低产后抑郁发生率,减少对产妇个人、家庭和社会的危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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